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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张存余冰美人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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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美人

■张存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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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有人说:打工族没有爱情。其实打工族不是没有爱情,是他们的爱情故事更加凄美,他们情感的心路更加坎坷,更加曲折!国庆节前夕,儿女们在旅行社为我订了一个云南、老挝边境一周游的旅游套餐。我们从合肥一起出发的游客只有四个人,旅行社将我们送到合肥新桥机场。我们乘坐午夜飞往昆明的航班。坐在我后面的是一对再婚的中年夫妻他们是去度蜜月的,那个热乎劲啦真的有点让人肉麻,特别那个女的嘴巴“吧嗒吧嗒”地不歇气。和我坐在一起的是一位衣着摩登,打扮时尚的,很难看出具体年龄的女人。用艳如桃李,冷若冰霜来形容她正好恰如其分,那干脆就称呼她冰美人吧。登机以来她一直没开过金口,满脸的寒霜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架式,好像谁欠了她八百吊钱似的。我提醒她并且示范系保险带,她只是冷冷地扫了我一眼,连一句道谢的话都没有。莫非她是个哑巴?世上的事情往往就是这样的,上帝既然给你一副好的容颜,又让你有其他的缺陷。这叫作人无十全,树无九桠。此时,飞机已经起飞穿云破雾在空中平稳地飞行,漂亮的空姐满脸灿烂的笑容,彬彬有礼地询问乘客可要什么服务。我要了两杯咖啡,空姐立即送了过来,我接了一杯,示意空姐给冰美人一杯,谁知她竟然拒绝了另要了一杯滇红。我有点生气:“原来你不是哑巴呀?”“你才是哑巴呢!”她没好气地怼道。“哪你为什么一直不说话呀?”“有什么好说的?我们又不熟悉。”“现在不是认识了吗?百日修得同船度,千日修得共枕眠。”“你省省吧,本人不吃这一套,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打击面未免也太大了吧?”凌晨两点半,飞机降落昆明机场。我们各自拿了自己的行李往机场外走,本来想和冰美人一起走的,一想到她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就有气,故意迈开大步。冰美人拖着一个沉重的行李箱,穿着一双高跟鞋在后面紧追慢赶还是拉下了一段距离,她忍不住“喂喂”了两声,我故意装作没有听见。“喂,你能不能慢一点,别这么小气,绅士一点好不好呀?”我站住了回头只见冰美人迈着碎步,高跟鞋撞击地面发出“嘟嘟嘟”的脆响,光洁的额头沁出一层麻密的汗珠。我有点于心不忍,将自己的旅行包背在肩上,向她伸出手:“给我一个学雷锋的机会吧!”她将行李箱递给我,却一耸鼻子:“别指望我感谢你,这可是你自愿的哟!”出了机场,云南旅行社的车将我们接到宾馆休息,清晨六点多导游就催促起床集合,冰美人边打着哈欠,边嘟啷着:“睡得正香,就催催催!”我看着她一份不情不愿的样子,忍不住说;“如果想睡懒觉,就不要出来旅游呀!”“你——”她毫不客气地回敬道:“鸡一嘴,鸭一嘴,谁让你这个王八插一嘴。”“你——”真叫人无语,她怎么会这样刻薄呢?男人最不喜欢别人将他比作王八的,我真有点生气了。我们这个团队一共25人,可谓是来自五湖四海的,有内蒙古、宁夏、河北、四川、重庆、山东、浙江、安徽等省、市的游客。大家一见如故,谈笑甚欢。为了便于管理旅行社将我们分成六个小组,也叫六个家庭,每个家庭推选一个家长,我们来自安徽的四个人正好一个家庭,也许我年长些被指定为家长。那对中年夫妇自然是单独活动,用不着操心了,我虽然不太愿意也只好勉强的和冰美人在一起活动了。我们在导游的带领登上旅游大巴沿着昆曼大道驶向老挝边境。上午10时,我们来到昆明市西南的滇池,滇池亦称昆明湖、昆明池。湖面海拔米,面积平方公里,是云南省最大的淡水湖,有高原明珠之称。滇池风光秀丽,碧波万顷,风帆点点,湖光山色,令人陶醉,这是国家级旅游度假区。冰美人打开旅行箱,不停地更换服装拍照,她是个衣服架形的女人,不论穿什么衣服都是那么的风情万种,只是可惜她不会笑,如果要是将冷面孔换成了笑脸,一定是个妩媚动人的万人迷了。我们虽然相识了却彼此很少说话,不知道对方姓氏甚名谁。到了非说话不可时就互相“喂”一声。我们只是在旅途中组成的临时家庭,属于明知不是伴,事急且同行的那种,旅游一结束大家各奔东西,就又互不相干了,又何必刨根问底自讨没趣呢?有人总结跟团旅游是“上车睡觉,下车撒尿,到了景区就拍照。”不同的人对旅游有着各自不同的目的,有人是为了欣赏美景风光的,有的是为了了解风土人情,历史人文的;有的是为了亲近大自然游山玩水的。我是个粗人只是为了出来散心的。这天我们来到普洱国家森林公园。下了旅游大巴,我们25人分乘两辆电动观光车,沿途所见如诗如画,这里是热带与亚热带的过渡地区,森林覆盖率达94.5%。这里有植物“绞杀”、藤本植物缠绕现象和“老茎生花、结果”等奇特景观;还有“中华桫椤、苏铁蕨、大叶木兰、黑*檀”等国家珍稀植物。观光车行驶了6公里,我们下车沿着铺设在丛林中一条蜿蜒曲折的1米宽的橡胶小道徒步前行,首先在犀牛坪看到了两头白犀牛,接着见到几只栖息在树杈上小巧玲珑的蜂猴。一个红脸的猴王带着一群弥猴蹲在树上,一只大母猴怀中搂着一只幼猴,亲昵慈爱与人无异,难怪说人是猿猴变的。最有趣的是长臂猿,利用两只长长的手臂在树上荡秋千,从这颗树荡到另一棵树上,最远能荡三、四米。导游介绍说此种动物最有情意,和大雁一样终生只有一个配偶。这足以让那些红尘中的浪荡男女们汗颜,而无地自容。我们正津津有味地听导游讲解。突然,冰美人放声大哭了起来,立即引起了其他旅客的围观,大家纷纷询问原因,冰美人却越哭越厉害。不明真相的游客都指责我:“这个男人太不像话了,长得人模狗样不知道照顾女人”“你们夫妻俩要闹矛盾回家去怎么闹都行,不要扫了大家的兴。”我是哑巴吃*连——有苦说不出,无法解释也解释不清,我一张嘴如何堵得住悠悠之口。我们回到旅游大巴上,冰美人还在耸着肩头抽泣,看着她那副悲伤欲绝的样子,我是又气又恨又同情,人不伤心不流泪,也许她有什么难事或者伤心的事。莫非她和我一样也是丧偶不久,导游的话触到了她伤痛之处,我顿生一种同病相怜之感。傍晚,我们通过海关走出国门,进入老挝边境夜宿老挝磨丁镇的*金大酒店。磨丁是老挝的经济特区,有点像八十年代的中国深圳。正在兴建免税商贸中心和六国物流城,这些承建的单位都是中国的企业,大街上做生意的大部分是中国人,连移动信号都是用了我们国家的。冰美人邀我和她一起出去共进晚餐,美女有约怎能拒绝,何况我还想解开她身上的谜团呢!华灯初上,我们找了一家中国人开的小饭馆,点了几到道荤素搭配的菜要了几瓶啤酒。我们边吃边喝边聊着,冰美人冲着我歉意的笑了笑,白里透红的桃腮上现出一对不深不浅的酒窝。“喂,你这人怎么回事呀?不说话也不吃菜,老盯着人家看是什么意思?”“哦哦——”我也为自己的失态觉得不好意思:“刚上飞机的时候你不说话,我就担心这么漂亮的女人要是个哑巴真是太可惜了。在这之前我一直以为你不会笑,你刚才笑了,你不仅会笑,而且笑得很好看,有点像*梅戏演员吴琼。”“是吗?想不到你这个人还很幽默挺会夸人的,我哪里能和人家相比呀?”“其实吴琼没有你长得漂亮。”“你真是越说越离谱了,今天的事让你受了委屈,我敬你一杯向你赔罪。”“赔罪就言重了,你能告诉我今天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突然就哭了呢?”“这个……”冰美人欲言又止,又是一副痛心疾首,汪然出涕的模样,恰似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如果不方便你就不说吧,只当我没有问。”冰美人眼泪汪汪地看着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唉——我是一个苦命的女人呀……”“我姓杨,名婉琪……”“好名字,婉,美好、温柔,琪,美玉也。”“好了,好了,你别打岔行不行呀?”“对不起,我不打岔,你请说。”2我的老家在淮北农村,我出生于年。我们那个地方历来重男轻女,解放前,有些人家生了女孩当时就扔进尿桶里溺死了。我还算命大的,我上面有两个哥哥,下面还有一个弟弟。父母给哥哥、弟弟读了好多书,却只让我上了两年学,便帮家里做家务、干活,经常吃山芋干子面做的黑黑的粑粑,还吃不饱。那时候就想呀什么时候能吃饱肚子,天天有白面馒头吃就好了。我15岁那年,父母准备将我嫁给一个大我一轮的男的,给二哥换亲,我是任凭打骂就是不答应。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我17岁的时候,父母收了元钱的彩礼,将我嫁给了邻村的潘大头。大头比我大四岁,长得五大三粗的,七八六黑的,往那里一站活像一座铁塔。如果他是个老实的好人我也就认命了,可是他却不务正业,经常不干活在街上和一帮小痞子混世,家里的活要我干,责任田也是我种。结婚的第二年,我生了一个女儿,坐月子不说吃好吃的东西,连油都没得吃。孩子没有衣服穿,我就将我的旧衣服改给她穿,没有奶水就喂自己做的米粉。那个大头对家里的事不闻不问,常常跑出去几天都不归家,回来还吆五喝六地要吃要喝的,有时候还带一帮不三不四的朋友来家里喝酒。我忍不住说他几句,他不但不听,反而对我张口就骂,举手就打,我经常被打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又一次,拽着我的头发倒拖了两里地。我被打急了就偷着跑回娘家,此时,我父亲已经病逝了,哥哥嫂嫂不管我的事,只好和母亲抱头痛哭,哭完了母亲又劝我回婆家,不回去也不行呀,家里有孩子,还养了鸡鸭,养了猪。夜里一个人偷偷地哭,只怨恨自己命苦,嫁了一个不讲道理的野蛮的丈夫。后来发生的事实在让我忍无可忍了,大头在外面*博输了钱,竟然让我陪债主睡觉。我彻底地火了拿起一把砍柴刀和他们拼命,一人拼命十人难挡,债主吓得落荒而逃,大头也吓得好几天不敢回家。也是因为这件事情,我对大头对这个家彻底地绝望了,我决心离家出走。我将女儿送给了我母亲,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离开了这个生活了四年的家,对这个家我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反而有种脱离了牢笼的轻松的感觉。我从小集镇上买了一张去淮北市的车票,下车后才感到人海茫茫,举目无亲,才真正体会到在家千日好,出门时时难的滋味。可是,我现在已经是无家可归了呀,我就是在外面讨饭吃也不回那个婆家了。我在车站徘徊着不知所措也不知该去何方,这时,我看见有几个农民工他们边走边交谈说是去上海打工。对!去上海,那是我国最大的城市。老天还饿不死瞎眼的家雀呢,我有一双手我就不相信搞不到一口饭吃。目标确定了,我准备买一张去上海的火车票,可是,一摸口袋才知道只剩一块多钱,根本不够买一张火车票。我傻眼了,围着火车站转了一圈又一圈,我想起看过的电影《铁道游击队》,便在夜晚乘着夜幕的掩护偷偷地爬上了一列运煤到上海的火车,躲在煤堆里。货车到上海卸货时,我才被发现了,挨了一顿臭骂被赶了出去。大上海,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热闹非凡,灯红酒绿是富人的天堂,却是我们这些穷人的炼狱。我是又饥又渴,又冷又困就去街边早点摊吃早点,还没有走近就遭到驱赶:“讨饭去别处要去。”一连去了几家都遭到了驱赶。我低头看看自己脏兮兮的,三分像人,七分像*甚至连乞丐都不如。直到上午十点多,我看到一家早点摊准备收摊子才壮着胆子走了上去,一个胖大嫂将剩下的稀饭给我盛了一大碗,我端起碗像倒一样三两口就喝完了一碗,我一口气喝了六碗稀饭,才觉得身上有了点暖气,有了力气,眼睛也亮了起来。我要给钱,胖大嫂没有要,她说反正拉回去也是倒了。我顿时感觉世上还是好人多,想说感激的话竟然说不出来。我不好意思地说:大嫂谢谢你,你不要钱我帮你干活吧。说着帮她收碗捡东西。“你别动,别把我的东西弄脏了。”站在一旁抽烟的男摊主对我吼道,我立即放下手中的东西,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低着头站在一旁。“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呢?我们当初来上海不也和她差不多吗?大妹子,我看你不像是个讨饭的,是不是从老家来上海找事干的呀?”我含着眼泪点了点头,“那你就帮我们干吧,管吃管住,一个月开你块钱的工钱。”胖大嫂夫妻是湖北人,夫妻俩凌晨三、四点钟就出摊卖早点,他们还在一条小巷里租了一间小门面下午和夜晚卖水饺、混沌。她有两个女孩在老家,一个躲生的儿子带在身边,在附近农民工子弟学校上学。我有时帮他们出摊,有时接送孩子,夜里要忙到十一、二点,就住在她的小门面里,将两张长条餐桌一拼就是我睡的床了。活虽然有些累,不过能吃饱肚子,生活也算稳定。胖大嫂人很好,还找出一些旧衣服给我换洗。男老板对我也不凶了,眼神比开始温和多了,我感觉到他看我的眼神有点怪怪的,女性的直觉告诉我又有什么灾难要降临到我的身上。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睡的正香,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大头找到了我,一见面就对我拳打脚踢,然后将我按到地上压到我的身上,我拼命地挣扎,大声喊叫。我一急就醒了,想不到我真的被一个人压着,一双龌龊的手在我身上游走着。我猛地一翻身,将身上的人掀到了地上。我立即爬了起来看见企图强奸我的竟然是男老板,我咬牙切齿地骂道:“你,你这个畜生!”。想不到男老板竟然嬉皮笑脸地说:“大妹子,别激动,只要你答应我,我一个月多给你块钱。”“你滚开,谁要你的臭钱!“““你搞没搞错,这可是我家的店,你凭什么叫我滚?识相的还是从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罢,男老板向我扑来,我见势不妙就跑,我们在小饭店里捉起了迷藏。男老板边追边拉了长板凳拦我的出路,我被他抓住了强行按倒在地上。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店门被推开了,胖大嫂来了,我像遇见了救星连忙喊:“大嫂,快来救我!“胖大嫂戟指着丈夫:“你这个畜生,我跟你拼了!”抡起蒲扇似的巴掌就搧男老板。男老板节节败退,他一手捂着被搧红的脸,一手指着我反咬一口:“老婆,你听我说,是她,是她勾引我的。“胖大嫂一听立即将矛头转向我,用手指着我的脸骂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初如果不是我收留了你,只怕你早就横尸街头。现在你反而恩将仇报,勾引我男人,真是个不要脸的骚货。”我一下子被骂懵了:“大嫂,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甭说了,你有多远滚多远,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就这样,我被无情地赶出了店门,此时,雨仍然不停地下着,我在风雨中漫无目的地独自行走,屈辱的泪水在脸上肆意横流,心里凉透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老天爷也和我作对。我来到*埔江边,望着浑浊的江水,真想跳下去,一了百了。雨过天晴,新的一天又开始了,街道上人来车往,人们又开始忙碌了。我沿着一条街道慢慢地走着,街道两旁的各种店铺陆陆续续地开门营业了,红男绿女,进进出出。我盯着店铺门口看,看看有没有招聘启事,我走过了好几条大街小巷,终于看到梦幻发廊的玻璃门上贴着一张招聘勤杂工的广告。我就硬着头皮走进去应聘,老板金姐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我一再申明:我是来自农村的,什么活都能干。金姐门面大概三、四十平方装潢得十分漂亮,门前霓虹灯、旋转灯、灯箱五颜六色引人注目。每天我早起先搞卫生,烧开水、做饭、洗衣服,有时还帮客人洗头,忙得是连轴转一个月才元的工资,而那些做理发、美容的师傅们,他们的活比我轻松,工资却是我的几倍。我就和金姐理论。金姐笑着说:“傻妹子,人家干的是技术活,你干的是粗活,当然不一样了。”一句话点醒了梦中人,我就和金姐商量从下月起,我只要你管吃管住,不要工资,我拜你为师跟你学技术。金姐见我的态度坚决,被我的诚心打动了,于是就答应了。我拜金姐为师跟她学艺,我认认真真地学,金姐诚心实意地教,不到半年我就掌握了美容美发的技术,接着帮金姐打了两年工,积攒了一些资金和经验。我到一个偏僻的小巷里租了一间十几平方的小门面开了一家“婉琪发屋”。不做和尚不知念经的苦,不开店不知开店的难。理发店刚开业工商、税务、市容、卫生都找上门来,还有黑道要保护费的。一天一个小个子来理发,他要我理平头,理了平头他又说:“再短一点”,我只得按照他说的东修修,西剪剪。最后,他突然翻脸骂道:“你他妈的,理的这是什么鸡巴头,将我的头都理花了,你陪我的头发。”我知道是来找茬的,也只能忍气吞声,低声下气地赔礼道歉,小个子就是不依不饶,不肯罢休。围观的人很多,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头讲一句公道话。一直闹了半天才进来三个人,好说歹说劝住了小个子。中午,我在附近酒店请他们四个人海吃胡喝了一顿,明明知道他们是一伙的就是来骗吃骗喝的,你就拿他们没有办法。一个月下来除去房租、水、电费不仅没有赚钱还亏了几百大洋。夜里,我睡在充满洗发水味道的发屋里,无法入眠,独自拥着被子暗暗地哭泣:人生的路为什么就这么难走?刘晓庆曾经说过:做女人难,做单身女人更难。我的理发店地处偏僻,装潢的档次低,来这里的顾客都是一些外地来上海打工的,素质良莠不齐,有的人说话流里流气的,甚至动手动脚的,故意占便宜,为了生意只要不太过分,也只好忍气吞声。不过也有老实人,有个安徽的老乡,他每次来理发都规规矩矩的很少说话,亲不亲故乡人,在外地见到老乡都格外亲切,一来二去我们就熟悉了,我竟然阴差阳错地和他好上了。我曾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被前夫打、骂怕了,我只想找一个老实的男人,不打、骂我就行了。这个男人老家在安徽省肥东县,是个泥瓦匠,就在我附近工地上干活,他姓卞人们都喊他老卞。老卞经常带工友们来理发,我也给他们提供一些务工的信息,为了省钱我们一直在店里打地铺,都是穷苦出身的,也没有太多的讲究。我们一起在上海奋斗了几年积攒了一些钱,就回到安徽省会合肥创业,我开了一个“婉琪形象设计工作室”自己专门从事形象设计,雇了几个发型美容师帮我打工,这样我的接触面就广泛了,有了一些人脉关系就介绍老卞承包一些小工程。几年下来我们买了房,就准备结婚。可是,麻烦来了,原来,老卞在老家不仅有老婆,还有一个十岁的儿子。我和老卞大吵了一场,想不到我竟然被这个貌似老实人给骗了。老卞就说回家离婚,然后和我结婚。老卞回去后,我一直度日如年,偌大的房子显得空空荡荡的,原来打算我和他结婚后,回老家将女儿接过来,孩子都十几岁了我还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真的是问心有愧。半个月后,老卞回来了,还带来了他的妻子和儿子,母子俩一见到我就一起跪在我的面前痛哭流涕。那个女人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如诉如泣:“大妹子,我只是一个乡下女人没有什么本事,只要你不让我们离婚,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丈夫、孩子都给你,我回老家,不打扰你们的生活。如果你非让我离婚,我只有死路一条了。”同样是女人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能怎么办呢?这个婚自然无法结了。我回老家将女儿接到合肥,让她和老卞的儿子一起上最好的私立学校。我将老卞的儿子也当成了自己亲生的儿子一样看待,那孩子也特别的懂事,嘴巴非常甜。我也就不多想了,不就是没有结婚证吗?那不过是一张纸,只要生活幸福要不要那张纸又有什么关系呢?为了更好的工作和生活,医院做了输卵管绝育手术。老卞的家人对我也很好,他父母也把我当儿媳妇看待,我也将他们当做自己的父母来孝顺,他们生病时,我把他们接到合肥来治疗,为他们端茶倒水,接屎接尿,甚至还帮婆婆洗脚。他们也是逢人就夸我是个孝顺的儿媳妇,我还出钱在老卞的老家为他的父母盖了几间楼房。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年,老卞的儿子回老家上高中,几年的一起生活我们感情很深,他回去了,我很想念他,工作之余抽时间去看望他,开始孩子还好,渐渐的和我疏远了,有时我去看他,他却躲着不见面,我就去学校找他,想不到这孩子竟然当众骂我是破坏他们家庭的可耻的第三者。这时,我才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老卞的家人对我的态度也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变得不冷不热的。我竟然还发现了老卞在外面另有新欢。想不到我为之付出了青春,付出了感情,付出的心血和汗水,到头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局。我和老卞谈判分手,他竟然无耻地提出要和我发生关系,我断然地拒绝了,想不到这个畜生竟然不顾还有月经就强奸我,我被弄的大出血,如医院,我就一命呜呼了。我住院期间,医院伺候我,店长汤浩更是不分昼夜又要照看店里的生意,医院照顾我。我病愈出院后,我在酒店宴请所有的员工,那天晚上我们都喝了很多酒。汤浩将我送回家,他伺候我躺下,却没有离去的意思,我催促他回去休息,汤浩嗫嚅了半天竟然吞吞吐吐地说:“老板,我爱你,我喜欢你好久了!”一听这话,我像被*蜂蜇了一口,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狠狠地搧了他一个耳光:“滚!你给我滚!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从此,我的脾气变得十分的暴躁,经常训斥员工,不断有员工辞职,只好不停地招聘新人,生意也每况愈下,老员工除了汤浩,其余的都走了。这时,我再次生病住院,汤浩没日没夜地陪护我,对我关心无微不至,同病房的病友都说:我好福气,老公对我真好。说得我和汤浩都不好意思。出院后,我们进行了一次深谈。“浩子,你也走吧!姐觉得很累,不想再开店了,再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姐给你一笔钱,你去另谋出路。”“姐,虽然我们现在生意没有了,但是我们有技术呀!我可以从头再来,重新开始。我是不会离开你的,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你。我喜欢你,我爱你!““别说了,我们不合适。““你没有试,怎么知道合不合适呢?““我年龄比你大,大九岁呀!““女大三抱金砖,你比我大九岁不正好抱三块金砖吗?“我被汤浩的幽默逗笑了。“如果,你要是认真的,你必须给我婚姻,给我家庭,我们必须结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现在知道结婚证的重要性了。“那是当然的了,我这辈子非你杨婉琪不娶,下辈子也要娶你做我的媳妇。如果我要辜负了你就不得好死。”我被汤浩的执着和真情打动了,医院做了输卵管疏通手术,既然汤浩要和我结婚我就要为他生孩子,孩子不仅仅是爱情的结晶,也是维系家庭的纽带。我和汤浩重新打起精神,老店新开,将店面装潢设计得更加富丽堂皇,美奂美仑,生意比以前更加火红。可是,我和汤浩在一起一年多了,一直没有怀孕,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是输卵管堵塞,又做了输卵管扩张手术,可是几年过去了,又做了几次手术和其他的治疗还是不能怀孕。汤浩的父母得知儿子和我在一起坚决反对,竟然在老家为他找了媳妇,要他回去结婚。我和汤浩都非常地痛苦,为什么两个相爱的人就不能在一起呢?我们也没有心思做生意,成天到晚抱在一起痛哭。一次酒后,我们一起上了小区的楼顶,我想和他一起跳楼殉情。事到临头汤浩退缩了,他虽然爱我,可是他是个孝子,又是家中的独子,他不得不离开我回家结婚。汤浩走了,一去不复返了,走得无声无息,打他的手机一直关机。我既伤心难过又担心他的安危,我都急疯了。后来才知道他和他的新娘旅游结婚去了。我彻底地绝望了一下子吞下了大半瓶安眠药,我还算命大又被抢救回来了,哀大莫过于心死。我的心已经死了,已经没有了灵*,剩下的只是一个躯壳,是一堆行尸走肉。我以前工作忙没有时间旅游,现在,我想到外面来走一走,看一看,如果哪一天走累了,或者找到了自己特别喜欢的地方,我就了却残生……3冰美人泣不成声,再也说不下去了,我抽出几张纸巾递了过去。我气愤地一拍桌子:“这个死耗子真不是个东西。”“我求求你别骂他好吗?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唉——真是痴情女子负心汉,你是当局者迷。如果汤浩真的爱你,他就不会因为你不能生孩子而离开你,现在有许多丁克家庭呀!即使想要孩子完全可以领养呀!““好了,不说他了,我对你说了这么多,你还没有说一说你的故事呢!“唉——“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们是同病相怜,我也是一个苦命的人。我四岁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大伯父收养了我,初中毕业因为贫困而辍学务农。十九岁时,我在亲戚家邂逅了一个农家少女,后来,我们结婚了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再后来,我来到合肥打工拼搏了几年买了房将他们接到了城市,孩子们都已经成家立业有了孙女、外孙。可是,我家那位却身患癌症,手术、化疗、放疗、免疫等等治疗了五、六年,到头来还是人财两空,她已经于今年三月份撒手人寰。你想我幼年丧父,如今,又中年丧妻是不是也很命苦呀?““对不起,我不该问惹你伤心了,确实我很羡慕嫂子,她和你做了三十多年的夫妻,即使她生病多年你也是对她不离不弃,她虽然走了也是很幸福的。”“人生不如意常有八九,家家都有难念的经,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不幸,人不能钻牛角尖,一定要向前看呀!““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真的谢谢你,听了你的话,我的心情舒畅多了。”“你能想开些那就好了,夜深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回酒店休息吧,如果明天导游找不到我们,还以为我们出国潜逃了,或者我带你私奔了呢!”红彤彤的太阳照在异国他乡的老挝磨丁镇。我们乘车去参观老挝的手工制盐厂,这里还没有高速公路,一条坑洼不平的土石路,裸露着红粘土。盐厂的厂房很简陋,卫生条件也很差有点像黑作坊。去厂区土路的两旁站满了老挝儿童,他们衣衫不整,口中喊着:“你好!哈啰!拜拜!”伸着脏兮兮的小手向游客乞讨。我们将手中的零食和零钱递给他们,他们并不嫌少,一脸的满足。据说,老挝的经济和生活水平比我们中国要落后二十到三十年。看到这里我们顿时增添了民族自豪感,更加热爱我们自己的祖国。晚霞满天的时候,我们乘车回国,感到祖国母亲的怀抱更加温暖,胸怀更加宽广,臂膀更加有力,有着祖国母亲的呵护我们生活的无比的幸福美满。冰美人与来的时候判若两人,再也不是冷冰冰的面孔,白里透红的脸上常常露出舒心的笑容,那桃腮上不浅不深的酒窝像盛满了美酒让人思醉。愉快的一周旅游很快就结束了,我和冰美人等人乘坐的是昆明飞往合肥的午夜航班。下飞机后,我主动帮冰美人拉行李箱和她并肩走出机场。“喂,你怎么回去呀?”“你呢?“冰美人停下脚步看着我反问道。“要么这样吧!让我当护花使者,我打车送你回去!““好哇!不过这可是你自愿的,可别说我沾了你的便宜。““我不知道是只能当这一次护花使者,还是要当一辈子的护花使者?““如果你不怕浪费时间,想尽义务我也不介意,首先声明我可不付报酬哟!”“滴滴……”一辆红色的出租车停在我们的身旁,我们一起坐在后排座上,我拿出一瓶饮料递给冰美人,她伸手来接,我乘机握住她的手,她试图抽回手没有抽动,两个人的两双手就这样紧紧地握着,两双眼睛互相对视着。出租车驶出机场,驶上机场高速,飞快地向合肥市区驶去……作者简介

张存余

安徽省岳西县头陀镇人,中国作家协会安徽省分会会员、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安徽省分会会员。曾经当过农民、工人、代课教师、记者,现在从事图书发行工作。先后发表过《将*与女刺客》、《揭开错杀高敬亭之谜》、《胡祥仁烈士传略》、《生死情缘——安徽首任省委书记王步文与方启坤的传奇爱情故事》等六十多篇文章,出版一部长篇小说《大别山那些事》。并且多次荣获省、市、县级征文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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