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他是我的头和荣耀,我们一起共渡人生的风浪
有一位敬畏神的丈夫真的是很蒙福的。虽然好智也会有软弱,但是他是敬畏神的人。所以除了教会的牧养,好智通过他的所思所想,所说所行在很大程度上也很好的牧养了我。
因着信仰和教会生活,我们俩有很多共同的话题。对生活工作及社会发生的一些事情的看法,好智常和我分享,我越来越发现,虽然好智在思想上不是多么的深邃,但是他会抓住一个问题或线索锲而不舍的思考寻求下去,他的发现总是能给我很多看见和启发。同时对于他认识到的真理,他也常常身体力行。年的时候他要做一个不太大的手术,当时主治医生提醒他让他送红包,我们在经济上并不匮乏,包个红包对我们来说不是难事,但是好智坚决不送,他跟我说:“送红包就是参与这个社会的罪恶了,作为基督徒宁肯付代价也不在这个罪上有份。”后来好智手术时,主治医生就没有上手术台,而是安排了实习医生做手术。那天的手术本来说一个小时就做好了,但是做了三个多小时。感谢神的是这些年过去了,好智好像也没发现那个手术的效果有啥不好。有他的榜样,所以年我为了能怀孕计划要做子宫肌瘤和输卵管疏通的手术,排床位排了近5个月还没排上时,我妈说我如果给护士送个红包,没准就排上队可以做手术了。当时我就能毫不犹豫地跟我妈说:“送红包神不喜悦,排不上手术那也是神的事。”感谢神的是我在最后一次预约手术失败的20天后惊奇地发现自己怀孕了。
好智与家人的相处让我看到如何在基督里保持爱的界限,他以从神而来的爱对待自己的两个弟弟,好智的三弟曾经有一段时间借了我们几次钱,在说好要还钱的时候迟迟不还,而且也不做解释。好智电话批评三弟说他缺乏信用,不守承诺,并且明确给弟弟一条规定,以后三弟做生意借钱一律不借,但是生活和家庭中出了问题另当别论。后来三弟几次因为做生意借钱,好智没有找借口说手头紧张不能借钱,而是很明确的告诉弟弟自己有钱就是不借,这让三弟很受伤,在电话里骂他,并挂他电话。三弟说的话,当时我听了都很受伤。他当时也很难过,但是难过过后,他还是主动和三弟保持电话联系,过段时间会给他打个电话,在一些节日时,照常让我给孩子买礼物邮寄给他们。他说:“虽然老三做的不对,但是我还是要和他联系,我不能断了和他的联系,我要主动的影响他,有一天他会理解我的。”就这样大概过了快一年的时候,有一天半夜了,三弟主动给他打电话,在电话里向我们道歉,哭的泣不成声,三弟理解了哥哥的心肠。哥俩重归于好了。在弟弟和弟媳的眼里,我一直是个很慷慨的大嫂,其实我知道我没有那么慷慨,只是因为神恩待我,借着许多的事情,引导我乐意去帮助他们。有一段时间教会买了教堂后,还有一些借款需要还上,教会又开始发动大家再次奉献,补上那些欠款,那时好智就开始鼓动我再做奉献。我咬着牙拒绝了他,我说前面的奉献已经是我们最大程度的奉献了,也是我能承受的最大数量了,我不愿意再奉献了。我虽然拒绝了,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忍。在我拒绝后的隔天,我就从三弟媳那里知道这几年三弟的生意一直不太好,为了搞业务赚钱,他竟然借上了高利贷,如今高利贷要上门,他开始被威胁了。那时我就很痛快地说,这笔钱不奉献给教会了,给你三弟吧,让他补上这个窟窿。一年后,我因为手术一直约不上,我就跟神祷告,坦白自己内心也很不想做手术,又怕疼,又心疼钱,那时我已经辞职不工作了。我恳求神让我能够不做手术经历他的恩典,并且跟神许诺如果我能不做手术就怀孕,那我愿意拿出一万元来帮助身边有需要的弟兄姊妹。我真在祷告后不到一个月就怀孕了。我们奉献了两笔钱给身边有需要的弟兄姊妹后,又了解到三弟家又有了生活方面新的需要,在我们刚帮助他们一笔钱的几个月后,我们又很快地给他们寄了一笔费用。弟媳非常感动,不断感谢我们,好智说你感谢神吧,并且趁此机会跟弟媳说,要孝敬妈妈,即使他们一点不管妈妈,我们也完全可以供养妈妈经济上所有的需要,只是他们失去了蒙福的机会。孝敬妈妈不仅仅是给钱,打打电话也是孝敬。从那以后三弟媳和婆婆的关系有了很大的改变,开始主动带着孩子给老家的婆婆打电话,并在回家时常常给妈妈买些礼物了。三弟家的经济状况也开始逐渐改善,不再需要向我们借钱了。
而对好智考验最大的是经历二弟的官司,二弟因涉嫌打人致伤后跑了,我邀请他来到北京到了教会,在教会的生活中二弟的生命被神深深的触摸,并有了极大的改变。好智在那几年里,一直在祷告并抓住一切机会促成和解,不管在北京还是回老家,他常常为此祷告,谋划,但是二弟的心没有预备好,环境也不具备,后来二弟工作干得越来越好,升职做店长,在一次公司庆祝活动时因身份证暴露被抓,由此开始了二弟三个月左右的拘留经历。那段时间是好智压力最大的时期,那时我的婆婆只是关心自己儿子能出来,不管用什么手段都可以,我的婆婆、二弟的朋友们及弟媳等都不同程度的给了好智很多的压力。甚至二弟的一些朋友准备用自己的方式和现有的关系帮助二弟摆平事情,只等好智点头同意,他们对好智的行事方式多有不满,但是好智坚持认为要满足神的公义,在压力中好智只能不断祷告寻求神的力量和智慧,我常常看到他在阳台上写东西,思考,圈点勾画,打电话沟通前跪在那里祷告,最终在二弟一家也认同的条件下,双方达成了和解,对方撤诉,二弟也尽了他们最大的努力弥补了对方的损失,满足了神的公义,二弟的官司也彻底了结了。好智说他这次靠主完全得胜,过后那些想用自己的方式摆平这件事的许多朋友都说,好智这事做得极好。时过境迁,我再回想那段时间,我知道好智曾经历孤独无助的时候。那些年他为家人在精力、心力方面不断的投入,及家庭方面需要的升级都曾让我一度厌烦,我觉得我的丈夫属于他的家人,教会及单位,属于我的时候非常少,所以有的时候我虽知道他孤独,但是我在情感上不愿意去无保留地支持他,尽管在经济上能帮的地方帮了,但是我不想让我的心情也跟着陷进去,我也知道我的爱是有保留的。但是好智对于我有所保留的情感支持,没有埋怨过我,他只是如牧师当年劝勉他的,咬紧牙关,努力做好工作,同时兼顾了这一大家人的需要,那一年他的工作获得优秀工作者称号。当一年所有的事情都尘埃落定的时候,他由衷的感谢神,也感谢鼓励他刚强做大丈夫的牧师,确实等候神的不至于羞愧。
我的弟弟在年的时候开始买房,处于经济压力时,我们把我们家有余的资金,包括银行里的住房公积金都提出来帮助了他们,让他们度过前期筹款的困难期。我和好智都是家里的老大,我的弟弟和好智的弟弟之间感情很好,他们之间也经常互相帮助,对我们做哥嫂和姐姐姐夫的也是很尊重。当我们自己在年买房时,我感慨为什么我们早些年不买房呢,好智说他从不后悔,如果早些年买房的话,就没有能力帮助他人了,特别是错过帮助家人最好的时机了。他说我们劳碌挣的那点儿钱能帮助那么多人,他觉得特别有意义,心里很欣慰。我也认同他所说的。我们当然也希望自己的生活过得富足、体面,但是即使不富足,不够体面我们也能接受。
我记得有一年我们回老家,每次回去,我们都会拜访老家的家庭教会,我们曾步行去过,骑自行车去过,也曾坐汽车去过,有一次家里没啥交通工具,只有一辆脚蹬三轮车,平时婆婆骑的,好智就骑着那个三轮车载我去教会。三轮车在土路上蜿蜒着,一缕清尘在车后飘着,我笑着跟好智说:“你可是你们村第一个大学生,书读到博士,现在回老家可是没车,没房,没孩子的三无人员,你还骑着个三轮车到处跑,你有没有不好意思啊?”“有啊,你看村里多少私家车啊。”我笑了,好智也笑了。坐在三轮车的后座上,我抬头看了看明晃晃的太阳,觉得天父也笑了。那个画面暖洋洋的一直刻在我心里。
神的工作借着我们的小家庭一步步地在我们的大家庭展开。好智与爸爸及爷爷的关系在他们生命的晚期都得到修复。在一个冬夜里,我带着爷爷认罪,爷爷跟我讲他人生的经历,在好智困的睁不开眼时,爷爷跟着我逐字逐句祷告,在随后的半年我多次热情地邀请他来北京看看,他怕麻烦我们以各种理由拒绝了,但是他的心得到温暖,在得病前的半年经常主动给我们打电话,听我和他说说话,在医院陪伴爷爷,爷爷大便结不出来,好智就帮他用手抠,耐心地陪伴他因身体不适而有的情绪上的烦躁。爷爷去世了,在爷爷去世之前的几年好智就在想作为长子长孙,如果有一天爷爷去世了怎么处理丧事的问题,这个问题在我们没有完全预备好的时候就面对了。好智主张办基督徒的葬礼,但是爷爷的弟弟、妹妹和好智的三弟都不同意,所以最终好智和我以及去老家陪伴支持我们的天明牧师一起为爷爷主持了基督徒的葬礼,在我们办的葬礼仪式结束之后,其他的人按照他们的风俗举办了葬礼。那次的经历中好智独自在家的那些日子(他比我们先回家几天)特别经历了神是在一切环境中掌权的神!虽然环境没有改变,但是神在那样的环境中赐给他属天的平安来面对身边乡亲与亲友异样的眼光。
公公在病床上躺了8年,每次回家时我都会给他讲福音,陪他说说话聊聊天,爷爷去世时牧师来老家探访时也曾为他做过祷告,他坐轮椅上时我也曾带他做过祷告,虽然他不能开口说话,但是我们每祷告一句,他就点一下头表示同意。公公弥留之际,在三弟媳的推动下,我们决定给公公受洗,因为妈妈不同意老家教会的牧者来家里给公公受洗,在电话天明牧师后,在天明牧师的授权下,由好智给爸爸受洗,在他去世的前一天受洗归入耶稣基督的名下。公公弥留之际,我鼓励弟兄三人在爸爸的床前最后一次跟爸爸说一下心里的未曾表达出来的话,公公艰难地呼吸着,眼睛却盯着每个儿子的脸庞,甚至他在最后吐血的时候都克制着不要喷到孩子身上。在家人的陪伴下,公公离世了。我相信他歇了一切的劳苦,到了天父的怀里,那里没有疾病和痛苦。公公去世了,这次全家人一致同意举办基督徒的葬礼,好智写了一篇祷文,我将公公生前所有相关照片集合一起做了一个PPT,讲述了爸爸苦涩的一生,弟兄三个各司其职筹备了葬礼的所有环节,在赞美诗的旋律中,在老家弟兄姊妹和亲友的见证下举办了一场基督徒的葬礼,这是这个村里第一场公开的基督徒的葬礼,在与属世的风俗的征战中我们完全得胜。目前我的婆婆和小姑子还不信主,她们被异教之风所迷惑,所不同的是我们刚结婚的前几年是婆婆一直劝我们信她的神,并且在信仰上向我们施加压力和攻势,近两年前,我们开始了反攻,我们开始主动地跟婆婆谈,虽然我们还不知道神的计划如何,但是我们相信神在我们这个大家庭中的计划还在向前推动,我们整个大家庭都要为神做见证。
我们的小家庭,与原生的大家庭以及教会这个属灵的家一直在共同前进,教会牧养了我们这个小家庭,我们的小家庭也尽所能的回馈自己原来的大家庭,在参与教会户外争战的这几年,我们跟随教会一起争战的步伐或快或慢,不可否认,我们常常很疲软,我们都有自己的软弱。这几年在单位,因为信仰的缘故,好智与单位也进行了一场持续五年的信仰拉锯战。在整个过程中,我见证了他晚上和早上不间歇的祷告,他工作上的委屈和压力不断的交托给主,主赐给他温柔、谦卑又坚定的立场与院领导不卑不亢的交流,不管面对着糖衣炮弹,怀柔*策,还是高压威胁,辞职或降薪的压力,好智的立场一直在那里,从来没有退下来过。有许多人私下告诉我们,他要被辞退,但是几年过去了,他没有被辞退,在机构改革的过程中,几个部门都很想让他去。虽然他前面还有艰难,但是我们相信神是看顾我们的神,也是一路引领我们的神。
拉拉杂杂写了这么多,不是要说我们多好,我们有宝贝在瓦器里,虽然会有软弱,但是主会扶起我们,虽然我们之间还会有摩擦,我们的生命也会经历软弱和消沉,但我们的家庭与许许多多弟兄姊妹的家庭一样,要在这个时代高举神的名,我们愿意彼此扶持,也求主帮助我们。
好智补充:
在这里,需要说明的是:我的某些羞愧难当的事儿,艳青没有记述。她觉得写出来不造就人,就把这些事儿遮掩了。我们原是神的工作,在基督耶稣里造成的,为要叫我们行善,就是神所预备叫我们行的。
『编者注』本文为作者分享的第二部分,如想查看第一部分,